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凹三同名,卑微求评

【棋昱】夏日波尔卡

高中同桌au
速打短文,甜的


  

  谁能不喜欢夏天呢?

  不吹风显得闷,吹风时风又被蒸得和暖,但随风能带来西瓜的爽甜的香气,教人想到西瓜水生生的红瓤,油油的绿皮,看一眼都能榨出一升汁似的;午后的细碎的阳光,金闪闪的,透过树梢照下来,在水面上翻起粼粼波纹,人不多的时候,能看见游泳池贴着的蓝色的地砖将水映成一种清透的蓝色,漾动时池壁上浮起起伏的细纹,像明灭的极光。

  蔡程昱趴在桌上胡思乱想,头顶上风扇哐哐的响动伴随着他的头脑风暴将聚成一团的热气搅散开来,室内便热得十分均匀,正对着风扇的尊贵座位也只能感受到一阵阵热风。时值大课间,有着二十分钟的超长休息时间,但教室里吱喳一片,除了几个篮球骨灰级爱好者,没人愿意顶着烈日骄阳横穿教学楼的天井到操场上去放松,大多数人选择在座位上葛优瘫,并与邻近同学展开友好会谈,少部分学霸选择刷题,蔡程昱选择趴在桌上畅想即将到来的暑假时光,蔡程昱的同桌选择拿起数学书狂扇风并诅咒这热得不同寻常的鬼天气:

  “今天怎么这么热,还要不要人活啊卧槽!”

  蔡程昱斜着眼看他,气定神闲:“心静自然凉了解一下。”

  “你那是站着说话不腰疼。”龚•原篮球发烧友•子•现崴脚不拄拐伤患•棋放下书,双手支着桌子往后一仰,椅子翘起来打到了后桌同学的桌子,转过头道歉,顺便附带了一个笑:“对不起啊,下次注意!”

  千百年来,无论世事如何变迁,学校里的男性风云人物总绕不开两类:一类坏男孩,一类好学生,前者狂放不羁,可以是情场浪子,后者如高岭之花,还是自带圣光那种。龚子棋属于前者,本来就招人,笑起来棱角被磨圆,显得格外柔软,也就格外招人。后桌的女同学被他这么一笑,脸唰地红了,连连摆手:“没…没事!”

  蔡程昱原本还在想别的事,见此脑内警铃大作,蹭地坐起来,略带责备道:

  “你小心点,别脚伤未愈又添腰伤,到时候腰上也给你裹一圈纱布,看不热死你!”

  他是不知道他的语气有多傲娇。

  龚子棋已经转过来了,听他这么说,眉梢眼角都满溢着丰收的喜悦:“蔡啊蔡,你原来这么关心我,我好感动——”

  蔡程昱白他一眼:“那是我人好。”

  龚子棋单手撑脸,挑了挑眉,笑着怼他:“要不要脸啊你。”

  “你才不要脸呢…”

  话说到一半上课铃便响了,教室里肉眼可见地安静下来,蔡程昱抓紧时间对他做了口型:

  放学再收拾你!

  蔡程昱瞪他一眼,别过身去。

  龚子棋有半节课都保持着迷之微笑。

  —

  成年人是囿于昼夜、厨房与爱,高中生龚子棋自从打篮球伤了脚,大部分时间只是被囿于座位,有什么事基本靠蔡程昱跑腿——这当然非常没有诗意,但相当现实。蔡程昱虽然嘴上嫌弃,但真要跑腿的时候却十分勤劳肯干,可以说是龚地主家最能干的长工,龚地主心地善良(心怀不轨),为表嘉奖,每天都请他吃冰淇淋,并且相当大方——梦龙随便拿那种。

  蔡程昱一边扶着他行动不便的同桌往前挪,一边拿着半截冰棍,另一截自然在他可爱的同桌手上。之前他的吃相端庄,优雅大气,颇具贵族风范,这样做的直接后果是梦龙在37摄氏度的高温中融化并且顺着棍子糊到了他的手上,因此后来蔡程昱选择冰棍,掰成两半,一人一半,轻松快乐。

  龚子棋没急着吃,只一手握着冰棍,感受久违的凉意。手心的温度高,手掌拢在一起时蒸得冰棍沁出水,整个手心都被沾湿,分不清楚是汗水还是水汽。冰棍也有些被烤化了,紧贴着胶膜的一圈已经融成了水,绕着中间一圈固冰,仿佛绕着一座湖心岛屿。

  龚子棋甜食吃得少,这点与蔡程昱不同,他经验丰富,准是知道怎么吃又快又好看的,因此拿着冰棍便开始舔,伸出的舌尖被冰得绯红,让龚子棋想起他原来养过的一只猫,它喝水时伸出的舌头也是这样,小小的,粉红色的,可爱至极。

  龚子棋甩甩头,总觉得有哪里出了点问题。

  “啊,你怎么还没动——快吃快吃,化了就没那么好吃了。”

  蔡程昱眼睛不住往这边瞟,见龚子棋手里握着的冰棍快化了比他自己还着急,立时驻足催促,俨然是打算等他吃完再启程的样子。龚子棋就觉得全化了也不要紧,正好能像喝水那样一饮而尽,一点也不放过,能一路甜到心里去。

  龚子棋也学着伸出舌头去舔,甜的,凉丝丝的,清新的苹果味,真好吃。

  是夏天的味道。

  —

  考试结束到期末家长会之间有一个晚上他们得滞留在学校里,就在那时他们上了天台。那几年空气污染不重,抬头便能看见满天星斗,从头顶一直铺到极远的地方,像撒了一路细碎银屑。天穹广袤,宇宙无垠,他们置身于这样的浩瀚星空下,谈论起两株小小的凡人世界。

  “我也不知道我以后会干什么…”蔡程昱说,“但我总觉得我会很厉害。”

  “肯定的啊。”龚子棋十分坚定,“肯定跟我一样厉害。”

  蔡程昱:“那我肯定比你厉害。”

  龚子棋笑而不语。

  他们花了半晌四目相接而一句话也没说,一种难言的静默在他们身边流淌。然后是蔡程昱再次开口:

  ”我真喜欢夏天,可以吃很多冰淇淋,西瓜也特别甜,还可以去游泳——世界上还有比游泳更快乐的事吗?”

  “对这点我持保留态度。”

  “哪一点?”

  “游泳是世界上最快乐的事情啊。”

  “嗯,我也觉得。”

  “…没看出来你这么狡猾。”

  蔡程昱冲他一笑,神色十分骄傲:

  “这不是狡猾,是智慧。”

  他们仰头,天上的星星尚且还很多,细碎的星光璀璨,像撒了一地的碎钻。风吹过来,被夜色稍微染上了凉意,因而不热,只是微暖,十分和软,像极细的柔绢,蔡程昱置身其中,蓦然生发出一种亘古的温柔情愫,于是他再次开口:

  “我真喜欢夏天。”

  谁能不喜欢夏天呢?或许有吧,但绝对不会是他们。龚子棋心里这样想,但什么也没说,只是陪他坐在天台上吹了大半夜的风,看了大半宿的星星。后来他们提起那个晚上,会说那虽然是一个夏夜,但就好像是一个春风沉醉的夜晚,那天晚上的星星特别多,也特别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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